荐影|《天涯沦落女》《寄生虫》《慢慢学》...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19-12-04  来源:来自互联网  作者:来自互联网  浏览次数:190
导读

在《天涯沦落女》中,摄影机镜头不断的横移运动和构图上营造的纵深感似乎是一个坐标系的形象化呈现。瓦尔达对电影语言的熟稔程度是超乎常人的,她在本片中奉献了精准的视听。在本书的序言中,品钦以一种令人意外的真诚回顾了…

原创: 爱看书的 复旦青年

青年副刊为《复旦青年》学术思想中心出品:共分为思纬、研论、天下、读书、专栏、同文、诗艺、灯下八个栏目,与你探讨历史、时事、艺术等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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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天涯沦落女/Sans toit ni loi》

导演:阿涅斯·瓦尔达

主演:Sandrine Bonnaire/Setti Ramdane / Francis Balchère

国别:法国

年份:1985年

推荐人:曾宇琛

我们大概不能不意识到,有一个坐标存在于电影的内部。很多电影在本质上是在讲述关于纵深的故事。与此同时,横移的镜头语言被一些人弃用。它被认为瓦解了电影世界对纵深感的营造,而暴露出荧幕本身的二维平面属性。但电影史的逻辑告诉我们,这个伟大的新兴艺术中一直有一条反叛的旋律。对于一个没有语法体系的语言,陈规和规范永远处在暧昧的浮动状态之中。

我们见识过“新浪潮”那些拥有天才创意的电影人们,是如何激烈地反叛电影史。特吕弗在《四百击》的最后,让小主人公——日后鼎鼎大名的演员让-皮埃尔·利奥德——直视镜头,把迷惘和绝望直接抛向观众。同样是处女座,戈达尔大量运用跳接,直接对于剪辑(电影本质的一部分)提出革命性的理解。同样《天涯沦落女》的反叛精神之一就在于对于横向空间的调度。这是一部讲述“纵横”的电影。

导演瓦尔达亦被称为“新浪潮教母”。或许因为女性包容的气质,她的电影集同属“新浪潮”其他导演之长,并且以符合作者论的实践形成了一种鲜明的个人风格。在《天涯沦落女》中,摄影机镜头不断的横移运动和构图上营造的纵深感似乎是一个坐标系的形象化呈现。电影的广度和深度不是非此即彼而是在张力中相得益彰。光与影被强调为电影本体,从无光到淡出,再到人物的退场;从跳轴到背叛,暴力被艺术化处理,表明作者对于道德判断的模糊态度。帐篷成为造型艺术的重要工具。枯树枝是核心物象。正反打只用在令主角感到无聊的对话里。其中一段对知识分子的讽刺不输戈达尔。瓦尔达对电影语言的熟稔程度是超乎常人的,她在本片中奉献了精准的视听。

02

《寄生虫/기생충》

导演:奉俊昊

主演:宋康昊、李善均

国别:韩国

年份:2019年

推荐人:齐臻熹

这是一个关于寄生的故事,是一个关于生存的社会寓言。

金基宇一家本都是无业游民,偶然的机会,基宇获得在富有的朴家做家教的机会。随后,一家人依靠各种欺骗,都假装“高端”,在朴家找到一份职位。当朴社长一家外出,他们便霸占了整个豪宅……地下室里藏着的人,阳光的庭院下血腥的party,故事并非想象中的简单。

也许我们说,基宇一家虽然卑鄙,但罪不至死,却被朴家前保姆的老公用刀乱砍,但导演又偏偏安排前任保姆死前对老公说基宇妈妈不是坏人;朴社长虽然势利但是对基宇一家仍然还算不错,亦罪不至死,为什么落到身死家破的结局?没有一个人是穷凶极恶、残忍无比的。杀人者之前都不过是懦弱的失业者。但是,人性的极限是永远不可以被挑战的。地下室非人的寄生生活已经让他精神扭曲,老婆的死,更是触发了这一点。而基宇父亲积蓄的愤怒,比如车上听到社长太太轻描淡写地说要不是大雨,哪有这么有趣的聚会?在他们富足生活的背后,有些人却面临着家园被毁,睡体育场的命运。这种隔阂与对比太刺眼。最“无辜”的也许是朴社长一家,生活被人监视欺骗,儿子被吓出精神问题,女儿不断被家教欺骗。他们从头到尾没做过一件坏事,他们是“尊敬的朴社长”和“善良的朴太太”。是什么让他们不幸至此?是社会的贫富差距吗?即使没有干任何压迫的事情,但是有时候被冠以“得势者”之名的人却会受到“弱势者”似乎“合情理”的疯狂反击。两任仆人都入侵他们的生活,悲剧循环上演。

杀人者从阴暗的地下室走向阳光普照的草坪,杀人前他出现在草坪,满脸血污,却似乎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似乎隐喻着一种“不被看到”。阴暗与光明,在真相公开之前,到底有多少秘密被隐藏?

03

《慢慢学/Slow Learner》

作者:【美】托马斯·品钦

译者:但汉松,译林出版社

推荐人:曾宇琛

《慢慢学》由托马斯·品钦1959年至1964年发表的五部短篇小说集合而成,各篇名分别为:《小雨》《低地》《熵》《玫瑰之下》和《秘密融合》。在本书的序言中,品钦以一种令人意外的真诚回顾了自己青年时代的写作,对于这些他口中的“习作”皆有臧否。他以一种长者的姿态与自己对话,似乎是面对一位才华横溢且自视甚高的青年写作者。他谆谆教导自己,并不被他年轻的笔端所包蕴的可能性而惊喜。

品钦有这样稳固的名声:他是一位伟大的作家,也是一位难读的作家。南京大学的但汉松教授这样评价:品钦在召唤一种“百科全书”式的阅读。打开一本品钦的作品,案头再放上一本百科全书,争取在每个布袋的入口你可以和作者获得同样的认知起点。这样的布袋在这本《慢慢学》中就已经数量可观。它们或许是一个语汇,或许是一个短语,或许是一种语气,它们背后所按下不表的是一个博大而纷繁的语境。

“万物皆有癖好。”这是品钦写在《秘密融合》中的一句话。他们是已经杜绝了光滑表面的一代作家。在60年代的砸碎和躺倒中,我们聊以自慰的,是万物皆有裂痕的悲伤,以及万物皆有癖好的温柔。

04

《地球上最后的夜晚》

作者:【智利】罗贝托·波拉尼奥

译者:赵德明,世纪出版集团,上海人民出版社

推荐人:朱思言

《地球上最后的夜晚》是智利作家罗贝托·波拉尼奥的一部短篇小说集,由十四个全然不同的故事组合成一幅幅重叠的画面:二十世纪诗人、文人、艺术家的流亡。

于他们,夜晚充满隐秘的苦楚:那是尼采高呼“上帝死了”的时代,普遍的信仰体系崩塌,世上已无新事发生,而成为一种莫大的讽喻。意义与价值沦为废墟,毁灭、疯狂、死亡与荒诞成为那些夜晚的底色。他们被放逐,或挣扎于边缘、困于梦魇,或四处漂泊、颠沛流离。觥筹交错,缅怀逝去的岁月,交换梦破碎的声音。

而那些夜晚也是温情的。当人与世界失去物质纽带的维系,便只余人与人之间真实的联结。萍水相逢的人们彼此坦诚、无话不谈。他们不考虑未来,现下的瞬间即永恒。如同行色匆匆的旅人在冬夜的街角相互取暖,而后擦肩而过,无言中真切望见过彼此心底的那团火。一无所有,亦拥有一切。

波拉尼奥揭示时代的病症,亦以悲悯和同情的眼光救赎人性、抵抗异化,企图在这群流亡文人的身上克服时代。以平铺浅淡的叙事方式娓娓道来,如同缓慢离去的列车,轰鸣声渐远,驶向梦中望不到尽头的荒野。

05

《Music from Big Pink》

乐队:The Band

推荐人:李大武

鲍勃·迪伦御用乐队The Band在1968年的首张专辑是一张看似轻松写意的唱片,设计得也非常随意。这是摇滚史上最受欢迎的专辑之一——一个关于爱、死亡和美国罪恶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当聆听“Tears of Rage”时,你就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一个人在发表一段意味深长的独白(“We carried you in our arms/On Independence Day…”),而屋子里的主人为你提供了饮料和一个火炉边的座位。仅仅是为了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你就不会停止聆听。

专辑的灵感来源无疑是丰富的:摇滚、乡村和灵歌被独特地融合,还加入了迪伦式的现代主义民间诗歌,以一种原始能量进行表演。虽然《Music from Big Pink》的11首单曲都是传统风格,但专辑本身绝对是现代风格,是录音室为了拓展思维而制作出来的。听听这张专辑是如何开始的,不是用齐声,而是用一段挽歌。“Tears of Rage”一开始就极度抓耳,吉他的和弦复杂而有层次,听起来就像管风琴,钢琴和弦的伴奏也在慢慢积累情绪,而理查德·曼纽尔孤独的声音随之减弱。过了一分钟才听到另一个声音,这首歌慢慢地扩展到小号和和声,每一个点都在完美的协调上。节奏很快在“To Kingdom Come”中加快了,里克·丹科和赫尔姆的伴唱将沙基·罗伯逊的弹奏自然地带到了结尾,为“The Weight”这首集体赞歌奠定了基础。接着所有人都加入了合唱——“The Weight”无疑是《Music from Big Pink》中的异类,为他们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第二张专辑中精练有力的声音指明了方向。这张专辑的其余部分包含了如此多的织体,几乎让人感觉到一种别样的华丽。氛围哀怨的《Lonesome Suzie》在它的不断重复的回音和小号的洗涤下获得了共鸣,而《Chest Fever》——这首歌中的硬摇——由于过度用力的风琴所发出的轰鸣声和难以辨认的人声,让人迷醉其中。

06

《(((》

乐队:Gatsby in a Daze

推荐人:刘亦奇

漫长的无人声器乐演奏是 Post-Rock(后摇)风格的典型元素。在一块块“失语”的空白处,乐器声响本身成为了一种语言,完成了表达(或暗示)。作为一种失去语意的“语言”,广义的“声响”几乎同化并消解了歌词在歌曲中的表意作用,而使其一同成为那些直观感受的线索。“(((” 里那些清脆而湿润的声响轻巧地构建起一座迷宫,一旦踏入,脚下的路就如“(((”的形状般绵延散去(这也成为一种形状上的暗示)。耳边英文歌词的低语则近乎一种内心独白,成为听者能够把握主动性、与歌曲建立感性互动的一根管道。

比较有趣的一点是,Gatsby in a Daze 作为一支杭州乐队,目前还没有创作发行过普通话的歌曲(歌曲语言目前包括:英语、闽南话、日语)。当然,这与摇滚乐的西方文化源头还是分不开的。一种非目标读者(听者)母语的创作如果放到上段讨论的话题中,似乎有了新的成立理由。它放弃语言部分表意功能的另一个目的在于:试图营造一种更贴近音乐本身的听觉感受,而不是把注意力放在歌词内容上而导致(在这种创作理念下的)过度关注。在氛围音乐中,主唱也可被视为一件乐器。

“(((” 摒弃了强烈的表达欲,而尝试与听众建立一种简单明了的、感性体验上的连接。而这一点,似乎可以追溯到摇滚乐最初诞生的目的——年轻人的跳舞音乐。

图片来源于网络

微信编辑 | 秦思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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