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在镇口的杂货铺大概四年了,外婆去世后,我就一直在这里。
凌晨4点会有货车经过,上次货车司机烟瘾犯了敲开杂货铺的门,我才知道镇上的农货物每天是这样去了城里的许多学校。大概我太久不接触外面的世界了,我以为人们还会背着兜篓去市场上卖货。
镇上人不多,像我这个年纪的大多都去了大城市。我不知道那些人过得怎么样,反正出去了好多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每周一,货车司机都会顺便从我这里买一支棒棒糖,带回去给小女儿吃。他家有几个女儿,我没有过问,但是这个小女儿定是家里最幸福的一个。
我这四年,过得特别无趣,不去问,也很少去讲。
镇里人说我得了抑郁症,说这个病治不好,可能以后会变成哑巴。
这也怪我,经常来买橙皮糖的楚娘上次问我是不是病了,我说没有,抑郁了一点儿而已。回去后,她问儿子抑郁是什么,她那个儿子想了半天,告诉她就是不说话了。
时间长了,传闻愈发离谱,马姨问我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你还有多长时间?
小镇,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