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王德华
约翰•劳兰拥有牛津大学的哲学博士学位,曾在巴黎和罗马的大学任教。他是一位历史学家和国际事务专家。他于10日在《今日俄罗斯》发文称,马克龙说北约是“脑死亡”是对的,但这个绰号或许也适用于他。
原文写道:
法国总统告诉《经济学人》,北约正处于“脑死亡状态”,这让盟国感到震惊。他声称,这是因为美国和土耳其的单边主义:特朗普不仅表明自己是北约怀疑论者,要求欧洲盟友为美国的武器支付更多费用,而且在美国的默许支持下,土耳其在没有与欧洲人协商的情况下,攻击了欧洲盟友叙利亚的库尔德人。
然而,关于这句话有几件事表明,如果我们所说的思考是指确保一个人不会说一些自相矛盾、没有意义的话,马克龙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首先要注意的是,马克龙是在模仿他的导师雅克•阿塔利的话。阿塔利还提出了与马克龙后来提出的相同的解决方案——建立独立于北约的欧洲自主军事力量。
前马克思主义全球化预言家雅克•阿塔利对马克龙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影响。他是出席庆祝马克龙在2017年第一轮总统选举中获胜晚宴的关键人物之一。两年过去了,这位年轻的法国总统似乎仍然是他主人声音的忠实工具。
另外,马克龙没有解释为什么土耳其在叙利亚采取单边行动,为什么是新鲜事。众所周知,美国和英国在2003年袭击了伊拉克:这一行动没有得到北约的批准,而且遭到了法国和德国的反对。当时的法国总统希拉克甚至表示,他将在联合国安理会否决任何授权发动袭击的决议。为什么当时北约没有宣布脑死亡?
第三,马克龙甚至暗示,土耳其不与盟国协商是违反北大西洋公约的。然而,条约并没有规定这样的义务。相反,它要求北约国家只有在对其中一个国家发动攻击的情况下才互相帮助。土耳其不会声称叙利亚袭击了它,所以北大西洋公约不适用。
第四,马克龙表示,特朗普的单边主义,就像土耳其的单边主义一样,已经扼杀了联盟。通过发表这些声明,马克龙是在单方面行动。其他北约盟国为此指责了他。德国总理和北约秘书长在声明中表达了不同意见,默克尔表示,马克龙对北约的“全面打击”不符合她的观点,斯托尔滕贝格表示,“欧洲的团结无法取代跨大西洋的团结”。
第五,马克龙说,欧洲必须在军事上团结起来,面对来自俄罗斯的威胁,他说,俄罗斯已经走上了威权主义的道路。今年8月,就在七国集团峰会召开前夕,马克龙总统邀请这位“威权主义”领导人到他夏季的住所,并在那里表示,欧洲必须建立一个新的“安全与信心架构”。毫无疑问,马克龙提出的正是“脑死亡联盟”的定义——在这个联盟中,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判断俄罗斯是盟友还是敌人。
第六,马克龙认为北约的问题在于搭便车。“如果阿萨德政权决定对土耳其做出回应,我们有义务保护她吗?””他问道。然而,这个问题并不新鲜。2015年,土耳其在叙利亚上空击落了一架俄罗斯战机,当时安卡拉打的第一个电话是向北约求助,而不是向莫斯科道歉或平息事态。难道北约那时还没有脑死亡吗?
在欧洲内部,不仅在谁是敌人的问题上存在深刻分歧:激进的伊斯兰国家是法国的敌人,俄罗斯是波兰和波罗的海国家的敌人,希腊和土耳其是彼此的对手。波兰恬不知耻地利用欧盟来推行其反俄议程,而且它也会在任何假定的未来欧洲军事结构中这样做。
最后,令人不安的是,马克龙似乎认为,在一次报纸采访中说的几句话就足以改变表面上难以处理的局面。
北约有七十年的军事和官方基础设施,整个欧洲遍布了美军基地 ,当然还有拥有4000名员工的布鲁塞尔总部。 要结束这一状况,除了在报纸上接受采访之外,还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而在那之前,北约,或者说是美国在欧洲大陆的势力,将仍然是不可避免的政治事实。
认为所有欧盟成员国——德国、波兰或波罗的海国家——会同意将欧盟外交政策从北约分离出去,是不现实的。因此,马克龙提出的欧洲解决方案实际上根本不是解决方案。他的言论根本讲不通。
马克龙说北约“脑死亡”或许是对的,但这不是新闻。1991年,华沙条约组织解体,苏联的威胁消失,北约失去了存在的理由。然而,在此后的几十年里,我们逐渐认识到,政治上的脑死亡是一种传染性疾病,现在已经感染了所有欧洲领导人,不幸的是,包括现任爱丽舍宫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