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说来就来了,时间虽然过得很快,但我们文学的收成并没有因为岁月的增加而变好。距离作家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已经近八年时间,莫言自己在这段时间也没有多大的突破,反而被一些评论家认为是“江郎才尽”,甚至常常出没于字画市场间,于拍卖行里“争奇斗艳”。
评价都是一家之言,其实这并不影响莫言的创作计划,有时候就像莫言自己说的那样,我们不可能要求一个作家持续不断地产出高质量作品。即便如此莫言还是尽力创作了一些小说或戏剧,比如《等待摩西》、《七星耀我》等。
那么继莫言之后最有希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籍作家还会有谁呢?
有人直截了当;残雪!
不避讳地说,残雪有可能,虽然在本年度诺贝尔文学奖的角逐中,她频频登上热搜。但如果单纯论国际影响力,她不如这位作家更有力,这人就是阎连科。
无论是文学造诣还是对现实的批驳、人性的探讨、拷问,阎连科都有很深的洞察。同时他也被认为是当代最接近鲁迅先生的人。同时阎连科身上有着两个最异于同时代作家的特点。
一,阎连科不像莫言那样,年纪轻轻就写出了成就,《透明的红萝卜》成了莫言走向中国文坛的“名片”。那一年莫言刚刚三十而立。当然也不像余华那样二十多岁就活跃在中国文坛上了。《十八岁出远门》、《活着》都是余华年轻创造力喷发的记忆。
张爱玲说过出名要趁早!确实这样,壮志在年轻。面对年轻化的当代文学,阎连科成名太晚了,似乎差一点就没有出名,不过文学从来都是越老越深刻,它也从来都不会让大器晚成的人错过这班“列车”。二十世纪即将过完的九十年代,阎连科凭借《日光流年》走上中国文坛。那年阎连科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他的异于别人,就像他憨厚的外表一样。
二,阎连科给人的印象就是憨厚淳朴的,如果不看他的书,我们完全无法将那些尖锐、怒不可遏、人神共愤的现实故事和怪诞的神实主义与他的笔墨联系在一起。在《丁庄梦》里,看上去轻声细语的表述,却是在为后面急风骤雨做着大量的伏笔,相信读不到一半,读者已经从他娓娓道来的前面那些大跌眼镜的怪象频生“沦落”成三观世界里的天昏地暗了。
阎连科也是军人,行伍出身的钢铁之躯在他身上第一眼你是看不到的,看得到的全是一个地道农民的朴实和善良。同时他还是一个有话直说的作家,其实这些与暗藏城府的小说家真的很不搭。可是这些元素都在阎连科身上浓烈的碰撞着,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成就了一位这样的作家。答案或许只有一个;
中原农民的单纯和上世纪劳动人民的纯粹深深烙进了他的灵魂,大量的农田劳作和军旅历练铸造了他的意志,这样一个兼容冰与火煎熬、沉或浮等待、进与回挣扎、刚与愎修炼,深知疾苦,深味了人性。或许是这些垒成了一个常年在无光的途中坚强奔跑的壮夫。
是不是靠这些一通内心的磅礴描摹就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谁信呢!
那就看看阎连科近些年斩获的“外界关注”吧。
2012年来,继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我国作家基本上是集体发力,王安忆、苏童等迎来了世界最高文学荣誉的提名,特别是阎连科已经几度入围英国布克文学奖、卡夫卡文学奖、日本推特文学奖等等,国内包括鲁迅文学奖、老舍文学奖以及香港庄重文文学奖,这些文学奖作家阎连科已经拿了个遍。
这里面要特别提一下的是卡夫卡文学奖,阎连科于2014年获得该奖,成为继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后亚洲第二个获此荣耀的作家。
卡夫卡文学奖一直被誉为诺贝尔文学奖的风向标,一般获得该奖的作家都会被诺贝尔文学奖的评委高度关注,而且根据多年经验,获得卡夫卡文学奖的作家不少也都拿下了诺贝尔文学奖。这里有个小插曲;阎连科在捷克布拉格的授奖仪式上,最能看出一个河南人,一个地地道道中原农民的情形,他没有生猛阔气西装领带压制下的气场,宣读获奖感言时像足了一个学生胆怯的初次登台自我介绍的心情与庄重的卡夫卡文学奖殿堂完全不匹配。但却有很多人觉得这很可爱,阎连科大师憨态可掬与委婉含蓄的神情不谋而合。
继长篇小说《日光流年》、《丁庄梦》、《受活》后,阎连科算是敲响了中国文学渗透到世界文坛的鼓点,就连文学成就丰硕的日本国内都很推崇阎连科。
曾几何时,他的长篇力作-中国第一部关于艾滋病的小说《丁庄梦》在日本发行时,首版的一万册书迅速告馨,第二版也是一样,日本学者谷川毅见到这种现象后,惊叹说,中国作家的作品除了鲁迅和老舍之外,其他当代作家的作品是很少能达到这种火候的,可以轻松走进日本文坛和数以万计的日本读者,阎连科在日本创造的文学风潮,是中国现当代作家群里从未有过的大奇迹。
阎连科的《受活》等作品还和鲁迅、老舍以及《圣经》等世界经典文人文学作品一并被日本出版社译成盲文。
几年前诺贝尔文学奖已故终身评委马悦然教授的弟子罗多弼来上海,曾被问及中国当代作家有谁最有希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当提及阎连科时罗多弼讳莫如深地露出笑容,表示推崇阎连科,而且在作家界里很多人也一直认为,阎连科将是继莫言后最有希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作家。
阎连科的作品以“神实主义”风格著名,这一概念是阎连科提出的一种新的文学创作概念,他本人对此的解释是:“在创作中摒弃固有真实生活的表面逻辑关系,去探求一种‘不存在’的真实,看不见的真实,被真实掩盖的真实。”
其实很多人并不太懂所谓的“神实主义”,而是以目中所见,心有所想,对阎连科的文学风格给予“荒诞现实主义”的称号。作家是最爱惜作品的,对于感情丰富的作家,作品于他而言就像自己生的孩子一样。在无法抵达另一个心灵前,文学是自己最神秘的东西,一旦读者读懂了作家,文学就成了读者最珍贵东西。阎连科或许就是在等越来越多的读者读懂他,他正在给我们讲一个大故事,故事大到了成为一个民族的秘史(巴尔扎克)。
阎连科,河南洛阳嵩县人,1958年生,现任中国人民大学文学教授,国家一级作家。代表作品:《日光流年》、《丁庄梦》、《受活》、《风雅颂》、《日熄》、《四书》等,其作品被翻译成二十几种文字。被文学界普遍认为是继莫言后最有希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本土作家。
来源:文史撰家(百家号)